黄晓红女士, 斯村居民,美国华人影响力联合会(Alliance for Impact)创始人和主席,思慧学院非盈利教育创建者。黄女士毕业于清华大学和耶鲁大学,自己创业之前就职于纽约华尔街知名的量化对冲基金,负责现金资产管理部部门主管。该公司管理全球超过600亿美元资产。
黄女士创办了华人影响力联合会和思慧学院。其中华人影响力联合会宗旨是为海外华人抱团取暖,互助共赢建立的非盈利平台,该平台目前拥有几万海外高知华人家庭,是北美目前最活跃最有影响力的华人社区平台。思慧学院为海外华人成人和青少年提供领导力,沟通能力,财商和投资等素质教育,宗旨是激发和培养更多未来的领导者,一年半注册超过2000 多学员。
记者:请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
Angelene: 我叫黄晓红,英文名字Angelene Huang!我现在居住在斯村,有四个小孩!我是从贵州大山里出来的。跟大家一样,当年有一个出国美国留学的梦想,很愿意去到海外深造。于是在清华大学环境工程专业毕业工作两年后,我申请到了美国大学奖学金,来到了美国。在美国学习了电脑,又学习了MBA,中年时候改行到华尔街工作,在接近十年的金融工作以后,我希望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于是疫情期间离开华尔街,一腔热情把公益事业做成机构,不小心就走上了公益创业和教育创业之路。
记者:你可否讲讲如何从工程专业最后成了华尔街的资产主管的?
Angelene:我觉得我的性格比较外向,我从小就是班长,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学校体育运动队的成员,是团队里的短跑运动员,经常在校运会拿短跑冠军,记得在高三的时候还破过我们高中400米纪录。我比较注重德智体全面发展,在清华大学的时候爱唱歌爱跳舞,在学生会当宣传部部长。
我来美国后开始继续在学校学习环境工程师专业。当时我没有意愿去读博士,因为我觉得我不适合去搞研究。另外还因为我在美国学习环境生物时,实验室需要处理大量的数据,我觉得非常痛苦,都是用手动计算,也非常慢,我当时在想如果我会一点点计算机语言,可能几分钟就能做一天的事情,那我的工作效率会大大提高。所以,就是因为这些想法,我坚决放弃了读博士的一个机会,决定自费读计算机专业。到纽约新泽西来读计算机研究生是我一生中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我的命运因此改变。虽然毕业的时候是2000年,正是计算机行业大萧条,但是学习计算机专业会用程序来解决问题,这个决定改变了我后面的人生命运。
我觉得现在的孩子们不管学任何专业,都应该跟上科技时代的步伐。有数字化和自动化了才能够提高工作效率,更加有效的解决问题。我记得为了付学费, 我不得不每天打两份零工,白天在一家商店帮助卖二手显示器,晚上到日本餐厅打工,然后白天还要抽空写作业和上课,但是正是这些努力,让我在后来的工作中能够迅速站稳脚跟,快速发展。
记者:那么你计算机毕业以后有很好的工作吗?
Angelene:毕业碰上全球科技泡沫破灭,很多同学找不到工作,我读环境工程的大学教授给我发了一个通知说有公司到学校里来要找会计算机又懂环境工程的人,就是我这种跨界的人,于是我当天开车去面试,当天拿到了这份工作, 是在费城,工资很低,才三万多,公司是两个研究生成立的一个很小的计算咨询公司, 专门为美国环保局亚洲做咨询。我的工作签证绿卡都在那边办的。在美国,知识跨界的人才还是很有市场的,也是公司里经常需要的人才。
记者:后来为什么转行到金融领域?
Angelene:这里有一段故事,当初高考我是我们贵州的当年最高分,我一直想读人民大学的国际金融,但是遵从了父母的意愿上了清华理工科。所以转学金融其实就是追求小时候的梦想。
说到梦想,现在我在教育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会经常想,一定要让孩子选择自己最希望和最喜欢的事业,我们父母可以引导,但是不要替他们决定,否则就像我这样浪费了很多年的时间,走了很多弯路,然后很辛苦很努力,人到中年,在坚强的毅力下重返校园读书,才找回自己的梦想。如果一开始就追寻自己喜欢的专业,也许人生就是另外一番风景。
因为在费城的那几年工资也不高,然后我就展现出我的理财的才能!抓住机遇,零首付贷款买了两个房子。我很喜欢琢磨和研究理财的各种方法,如何杠杆,怎么样把一块钱变成几块钱的价值。所以不知不觉,每个月房子也慢慢地租出去了,于是我先生鼓励我去读工商管理学位,去读MBA。在他的监督和鼓励下,35 岁怀着老二的时候,我申请到耶鲁大学MBA。我是很愿意给自己知识投资的, 于是我毅然辞职, 全额贷款带着孩子和老人住进了耶鲁大学。这个投资还是很值得的,回报也是最高的。不仅仅是收入的回报,同时人生被提高了一个高度,和很多优秀的人在一起,进步更快,资源也多,视野也开阔了,所以我强烈鼓励华人不管什么专业都应该去读一个管理学位,这样才能让我们摆脱只能做最底层技术人员的印象,让我们可以做领导,做创业者,走得更高,看得更远。
MBA毕业后,我第一份工作就是在IBM做外汇交易员,这份工作也是需要跨界的,你要会数学,要懂会计,也要会modeling,还要懂金融,所以跨界其实就是如虎添翼。所以我很感恩我学习了计算机。因为计算机,我第一份第二份工作就能找到,然后也是因为计算机,所以我在金融危机的时候脱颖而出。所以当时2008 年全球金融大萧条的时候,雷曼银行刚刚倒闭,我也刚刚面试完49 家公司,最后一家面试的公司IBM在感恩节前一天打来电话“congratulation!you get job offer”,那一刻真的是幸福来敲门的感觉,忍不住泪流满面。勤奋的付出还是有所回报的。机遇一直都会有,所以要准备好自己,当机遇来敲门的时候,谁准备得最好,谁就会抓住这些少有得机会,实现人生的一个精彩的改变。
在IBM做了两年的外汇交易员,两年以后,我在LinkedIn投了一份简历,两周以后就得到了一家量化对冲基金的工作,于是开始了一个新的职业生涯。
记者:开始做公益是什么时候啊?通常大家看到公益活动,有可能去参与,捐一点钱。但是是什么契机让你决定自己建立一个非盈利机构?
Angelene:公益我是一直都做的。我在2005年费城工作的时候,我就成立了一个叫“天使儿童慈善基金会”,专门募捐帮助贵州家乡的贫困读书儿童,给他们每年发助学金。我父母一直帮我在当地选拔和颁发这些助学金。
我很受我父母的影响,我爸爸一辈子在镇上做个小干部,帮助了很多很多人,特别廉洁奉公;他的奶奶是我们村里面很有名的大好人。这些品质真的是可以遗传,遗传基因决定我们非常愿意去帮助别人,我们以帮助到别人而感到一种幸福。这种快乐的感觉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在2005年的时候,我刚刚工作,美国有一场特别大的风暴,摧毁了很多佛罗里达的房子,当时政府三个月特批一个非盈利组织,我利用这个机会成立了天使基金会, 帮助贵州的小孩子。这个天使基金会通过我爸爸每年给小孩们发奖学金,每年发给几十到几百个小孩儿。成立了慈善基金会才能够去募捐。我当时钱很少,年薪三万多,一个月税后就是2000美金,付了房租和吃饭,还有保姆就没有剩下多少,但是我一直认为公益是一份爱心,不需要等到有钱才能做,时时刻刻,我们都可以尽力而为,出钱出力,帮助他人,这种爱心驱动的行为不需要等到有钱才可以做。通过这个天使儿童慈善基金会,四川汶川地震时我在耶鲁大学也募捐了大概七八万美金,然后转成40万人民币捐出给当地灾区。
我家乡是黔西南,贵州的大山里。我出国的时候,我们村全国贫困县,就是真的很艰难,我经常跟爸爸到乡下去,那里孩子们都没有衣服穿,就是一家人穿一件衣服。所以,我是很希望回馈家乡,这是我的本性。另外我非常爱我父母,虽然我不能在我爸爸妈妈身边孝顺,但是我爸爸妈妈是精神上富足,身体健康的人;当他们为我的善行而骄傲的时候,他们会很开心,经常开心就是健身良药,爸爸妈妈就可以长寿,这是我作为远方的女儿,为父母奉献的精神上的一种孝顺!所以这个基金会每年坚持,目前合并到最新的影响力联合会了。我做公益是因为我非常感恩我的家庭,感恩我的家乡,感恩我的社区。我现在教育我自己的孩子,经常强调品质和感恩之心是很重要的
记者:请介绍一下你主持的有名的华人咖啡俱乐部。
Angelene:我在华尔街工作时,2017 年偶然有一次一群贵州领导来美国访问, 路过纽约,我在我们办公室顶楼安排了一次接待活动,当时就来了30几个贵州留学生,好多都是年轻人。大家事后要求保持微信群,经常聚会抱团取暖,于是我就成立了一个微信群叫“贵州咖啡俱乐部”!我们一个月聚会一次,主要是请优秀人士给学生们建议和指导,帮助他们找工作,最后发展成500人的微信群。于是改名“华人咖啡俱乐部”, 我希望大家通过经常吃吃喝喝的线下活动建立一种华人社区的凝聚力,能够互相帮助。
后来2020疫情发生了,我发起的募捐活动“华人爱心联盟” 得到很多校友会和成功人士的积极响应,于是在咖啡俱乐部里召集义工,开展了一个跨界的爱心募捐活动,斯村的很多爱心人士,包括集思广益团队也参与了募捐活动,在短短的三个星期之内募捐到价值580万美金的医疗物资,咱们村里面还有很多人捐款,我是非常感谢的!最后在2020 年7月31号之前将所有的医疗物资都捐赠到大纽约地区的医院,社区,医疗机构,以及政府机构。在爱心和使命的召唤之下,为爱心联盟日夜工作的一群爱心人士变成了革命的战士。因为不忍心解散这群人士,于是我将“华人咖啡俱乐部”机构化,申请了美国联邦的慈善公益组织,并迅速得到了批准。每周咖啡夜谈成为疫情里大家闷在家里的一个希望和兴趣,我们带来不同的免费的高质量知识讲座,使很多人在疫情中丰富了他们的生活。至今一年半多,总共举办四百多场免费的讲座,平均每天有一场讲座。会员也是免费的,于是迅速从500 人发展到5万听众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记者:可否讲一下思慧学院的历史和你现在做的项目?
Angelene:当疫情刚刚爆发的时候,中美关系已经很恶化,很多美国公司不招大学生,为了能够给更多的华人提供在美国的工作机会,能够把非盈利当作事业运营起来,建立一个持续发展的华人社区,我拍了一下脑袋,如何做一些有收入的事业来维持公益,于是在没有一节课的情况下, 我在网上成立了思慧学院,自己取了名字,开始了一系列财商和投资课的研发。这也是在实现我小时候的理想, 做一名老师。真的很有意思, 这些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小时候的理想就这样在某个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爆发出来了,我梦寐以求的一个理想就是做老师。虽然我没有教育背景,但是只要有激情和智慧,很多事其实也不难。于是华人咖啡俱乐部有了一个姐妹组织,一个致力于培养领导力,财商和投资,培养华裔未来领导者的思慧学院。目前开了接近百次课,2000 多学员,包括500 多大公司高管和职员,还有上千位优秀的华裔学生。
我们做的项目是全球性的。其中影响力联合会为大家提供无国界的知识性免费讲座,包括华裔影响力人物,股市和地产投资, 职场和沟通能力的提升,医疗健康,精神健康,亲子教育,青少年发育障碍互助工作坊,青少年公益等公益项目,99% 都是免费的。它属于北美华人的夜间课堂。我们同时还有青少年创业和金融协会,由一群优秀的高中生来主持,把成人的资源使用起来,通过各种活动和讲座来达到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的目的。思慧学院是提供培训的线上学院,和影响力联合会,青少年创业金融协会,是三个完全独立但是互相辅助的不同的非营利组织, 面对不同的会员,基本上建立了一个海外华人社群的生态系统。
把公益当成一个事业, 还是说当成有闲钱的时候才来做,这是两种不同的态度和结果。对我来说,不管是天生的也好,还是后天经历过的太多而有感悟也好,“公益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也就是人们常讲的一个人拥有的社会责任感(social responsibility)。
我非常执着,当我认定一个使命的时候,我会毫无畏惧的坚持下去,这在英文里叫GRIT,也是韧性。我希望家长们一定要培养孩子们的这种韧性,就是坚忍不拔,不卑不亢的人格。这样在人生漫长的路上,无论受到任何挫折打击的时候,都可以自强自立,内心强大,坚持到最后。这样的坚持,才能等到柳暗花明又一春的风景,这也是人们常说的风雨之后才能遇见彩虹。
记者:在公益创业的过程中有遇到困难吗?
Angelene:公益创业的难度真的不是很多人能想象的。靠捐款能持续吗?在华人里的公益基本不可能, 那么多的项目都需要人,也需要给补助;网站的建设,网课的管理都需要一个班子服务大家;学费低,没有政府基金,也没有很多捐款。我每天都在想如何把这几个非盈利机构运营下去,持续下去,不但要保持质量,还要给基层的十几个员工和老师发工资,要给上百个义工感谢,要付得起曼哈顿小小的办公室,十几个ZOOM的费用,也需要每年30 万美金左右的运营费运营这样几万人的社区活动和运营思慧学院,这些费用哪里来,在这个网上教育门槛很低的时代,网课一片红海,我们的讲座大部分都是免费的,课程费用经常被打折,人数不多,价格低,大家每周都工作6-7 天,真的很难, 这一年半靠的是我的热情和个人领导力,吸引着来自全球接近200 位有爱心的义工们,大家群策群力,才能继续下去。
每周现在接近5-10 次免费讲座,每天网上免费的健身课程,都需要人和钱在运营。有时候太累了,总是担心下个月怎么发工资,我会冒出要不然解散的念头,可是再看看这群义工们,还有几万人的社群,咬咬牙又坚持下来了。
当然也有很多朋友的鼓励和支持,比如斯村的朋友KiKi, 魏萍,Laura,朱莉,还有附近的何芳姐等有爱心的热心人主动支持我们的活动,买我们的课程,KiKi也经常鼓励我, 年终也给我们慷慨的捐款,每次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耳边就会听到那个声音“要撑下去,坚持!” 感谢我们核心团队,义工总部的各位爱心人士,以及邻居好友们对我两年来的公益事业的大力支持。
创办思慧学院去年也有人要投资我,但是我拒绝了,因为什么?你拿着投资人的钱,会把这个思慧学院做成投资,性质就不同了,我的热情是公益,让更多人的普及财商和投资以及领导力,所以我不但没有接收几家投资,反而把思慧学院转为501(c)(3) 的非盈利组织。这样大家就可以放心课程的费用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尽管思慧学院今年成绩优秀,几个高中生队伍在投资,创业,写作上都进入高难度的决赛,甚至拿下最有难度的沃顿高中生全球投资大赛冠军,团队希望课程能够适当涨价,我还是决定保持一样的普及价格, 我们的课程是非常实惠的,例如像青少年系列投资的课,其他机构是20个小时课程是5000美金, 而我们是60个小时的学时是3000多美元;而且这些高中生上完课以后参加投资比赛的四个月的辅导都是免费的。去年参加投资和创业比赛的学生超过160 人,接近30 个队伍,做非盈利教育后面的辛苦是家长们有目共睹的,当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也收获了频频喜报。每次喜讯都让团队泪流满面。
我需要提出来的一点,咱们华裔对做公益的理解和态度一定要改变。
首先认识到公益事业是可以收费的, 是一个社会企业。人是要吃饭的,我虽然带头不拿一分钱,我们的100多个义工都是免费的,只有运营思慧学院的几个年轻人需要吃饭需要拿工资。有些人目光狭隘,小肚鸡肠,总觉得别人做公益都是有个人目的,看到收费的项目就会胡思乱想,更有人谣言诽谤。其实做教育算都能算出来多少钱,外加十几个员工, 吃饭都不够。我能够放弃几十万美金的华尔街工作来公益创业,收来的学费都分给大家,很多人说我是疯子,傻瓜,还有人谣言诽谤。其实人各有志,我从来就不要求我的团队达到我的这样程度的奉献,尽力而为就可以。能坚持无偿地做公益是需要有能力的,即使有钱的人也不一定做起来, 因为一个人没有使命感,没有情怀,是无法将公益坚持下去的。
很多人不一定能够理解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对经历了太多坎坷和磨难,也走过死亡边缘的人来说,给别人带来价值,成就他人,看到华人社区的壮大和团结,我就很开心也很满足。所以因为每天都做这种自己觉得很有意义的事,所以每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地兴奋,疫情到现在,每天都在外面跑,每天晚上都上直播间参与讲座,即使周围的年轻人都病倒了,我还没有倒下。我觉得这种能够帮助别人的积极态度,积极人生是健康最好的补药 。
举个例子,就在上个月,我们的心理专家免费给痛苦中的上千位家长们连续免费讲了十次父母和孩子亲子关系的课程, 最后一节课义工叫大家捐款感谢老师, 结果一分钱都没收到, 大家都特别失望和沮丧。这种事情在其他社区估计很少发生,是我们的持续公益惯坏了大家,还是大家本身就缺乏感恩之心,公益心?
我虽然也很生气,但是我对大家说,无论如何,做我们自己, 牢骚可以发, 公益要继续,我们做公益的人更加要珍惜和爱惜大家, 抱团继续。
我们坚持半年的每天免费的健身云课程,募捐到的1500 美元全部给了30 多位做公益的健身课程教练。爱心奉献是需要被认可和被鼓励的,希望大家能够参与公益,同时心甘情愿地奉献,出钱出力,我们的社区才会繁荣和兴旺。大家可以到skygym.live,这里每天都有直播免费的健身瑜伽,跳舞等健身课程。我常常看到很多并不富裕的义工们在努力地奉献,一边打工一边抽时间来帮忙,而很多高薪富足的听众得到了免费的知识,不感恩,连个点赞都没有,甚至问个免费回放都没有耐心和礼貌,买个课程恨不得打折到最低,真的是在华人圈子里做公益做到心凉。
可是我们还是要坚持,如果改变不了第一代,起码可以改变下一代。所以说到这些比较悲哀,但是我们是自带充电的有能量的人,所以即使每天看到这些事,总是能够自我充电,继续坚持。
真心希望华人的社区一定要走出小小的自我的世界,不是整天想着当医生,做律师,做银行家,写程序能赚多少钱,可以去哪里度假,更多的是家长们要为孩子们做榜样, 提高社会责任感, 使命感, 让下一代有更多的激情去改变世界, 多多支持公益机构, 支持社会企业,我们的社区才有被人尊重的希望。
记者:也就是说做公益的也是可以盈利的,对吗?
Angelene:完全可以,非盈利组织的要求是价格不高于市场,所得利润不属于个人,属于非盈利机构。美国很多基金会,大学都是非盈利,都是要靠捐款来支撑运营,服务社区,服务教育。所以我们的影响力联合会, 思慧学院,也是可以做收费的课程和项目, 非盈利机构下面也可以开盈利机构, 拥有盈利机构, 然后这些机构属于社会企业,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希望大家都能知道,目前这几万人的社区的资源是为大家,讲座的资源,课程资源,研发的资源,如果对任何人有用,都可以来拿,付费就可以学习课程, 进入直播间,就可以免费获取资源和信息, 孩子优秀,就可以来做义工, 做领导, 所以这个平台不是给我的个人目的而建立的,是为大家而建立的。
我相信在疫情期间,很多人听了我们的免费讲座而很受益, 我经常每周都收到感谢的短信。我们斯村的很多邻居都听过咖啡俱乐部的咖啡夜谈,教育讲座, 都多多少少获取过有用的信息。思慧学院也会研发大家缺少的课程, 所以欢迎大家找我。思慧学校给孩子提供学习理财,投资,创业,领导力,公益,以及社交能力的各种课程和培训。还有给多动症,自闭症的家长们提供的互助交流平台,以及很多亲子教育讲座。
记者:有人讲不希望小孩过早的参与到金融理财方面,你怎么看?
Angelene: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我们第一次推出这个课的时候,好多家长一开始也这样想,觉得孩子过早地接触钱不好,结果孩子一来上课就变成了我们的粉丝。
首先,教理财不是要教他们去爱钱,为什么人家犹太人从小就教育小孩?我们的课程教什么?我们的课程是教孩子认识钱,知道钱是从哪里来的,知道父母去赚钱不容易,教会他们感恩,我们的家庭作业是让他们做家务事。然后,我们会教他们做商业计划,让他们知道赚钱不一定要去替人打工,赚钱是不一定要出钱打工,自己也可以创业。
所以我的课程全部都是教小孩怎么样去感恩别人,感恩父母,然后,自己要学会用自己的能力去创业。例如我们的二,三年级的课就给他们讲商业计划,最后一节课,让小孩子来做一个演讲!孩子们的最后一节课每个人的商业计划太漂亮了, 我自己都吃惊,二年级都能写得很漂亮,连logo都做出来了,例如讲“Working dog bakery”,然后家长说,没想到短短十节课,我的孩子现在不会乱花钱了。所以说教理财不是教他们爱钱。我们的课理论跟实践相结合的。小孩子理财课是我亲自研发授课,然后通过修改,请美国老师来教的。这是非常实用的课程,很注重理论加实践。
孩子不涉及金钱其实是错误的。我教高中生理财管理课,问学生贷款的利息:“你知道你们家房子的贷款利息是多少吗?“ 一个女生说40% !我们的小小银行家课程就是教他们计算贷款,每月按揭,他们才可以开始有些基本的常识。我还教小朋友怎么样到Google上面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例如贷款买汽车, 告诉你要贷款1万美金,你这1万美金里面三年付款利息多少?交利息然后放到每个月的按揭是多少?这门课就是一个实用的课, 如果有家长不懂这个东西,我也家长建议家长在旁边听课。
思慧学院还专门给高中生要毕业的小孩设计了一门课叫“青少年财富管理课”,最后的作业是当你30岁的时候,你要做出个人财务估算表, 收入来源,每个月有哪些消费, 最后能剩下多少,可以做哪些投资。我曾经在课上问学生,如果你离开家,你一个月会花多少钱,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钱和购买力的概念。课程上还会问,“如果给你一百万,你打算怎么花?”有人说买几个大房子和度假, 有个女孩子说”全部捐出去“ , 真可爱。
上完了这些课,孩子们是会建立起一些金钱和消费的基本常识,学习一些金融投资,他们就会提高风险意识,同时更加珍惜钱的价值和使用。
记者:你跟你的小孩们讲自己是个中国人还是说是个美国人?
Angelene:我会告诉他们身份认同这个问题,他首先是华人的血统但是他又是美国人。所以他生长在美国,生活在美国一定要爱这个国家,多参与社区服务( community service);同时他要有文化自信,身为华裔,需要多多了解中国的民族文化,从而学会欣赏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因此而自信。我们这个公益平台就是要多多倡导和解读中国历史和文化,提高文化自信。比如说六月份纽约的中国民族音乐会,我会主动对他们说我们帮你推广宣传;这样使更多的人了解中国历史文化里很好的东西,小孩子能够认可自己的身份认知。另外在周围环境里面, 你自己干好事儿,周围的人会对你感激,你就会感觉更加自信!而且我们几百人不知疲惫地搭建的这个公益平台, 就是为了让大家抱团取暖,给不同年龄的朋友搭建设计平台。我们目前也有青少年平台,定期组织一些英文讲座,让小朋友觉得有同类的伙伴,很多人在学校可能没有朋友,但是在这个平台,我们有几百个优秀的华裔高中生,也有很多来自中国的留学生, 让他们感觉海外有个家的感觉。
记者:看来你是一个行动派!最后有没有好的建议给父母,如何培养像你一样把理想付诸行动的人?
Angelene:我觉得这是跟性格有关的!当你有想法,很多人感觉很难开展执行,所以最后能够区分优秀的人就是看谁能够有执行力度。如果你光说得很漂亮,但你不去付出行动,所有的东西都是浮云。在华尔街,工作的表现评估往往和业绩挂钩,交易结果和 销售业绩等等。作为家长,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工具来提醒孩子们,监督他们付诸行动, 可以加一些激励制度。
当然执行力这个特性也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如果意识形态里认为这件事很重要, 那么你自然就会去做。所以家长要让孩子们知道需要做的事可以通过不同的流程来完成和完善。
虽然过程也重要但是结果更重要!
记者:谢谢你!